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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時間:2025-06-13 點此:26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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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楊杰東,香港財華社自由撰稿人。
第67屆柏林國際電影節如期在寒冷的2月舉辦,比天氣還冷的是中國電影的人氣。電影節上的華人面孔除了沉寂一時的導演王全安之外,少之又少。不僅如此,入圍主競賽單元的華語電影居然只有一部,就是劉健的動畫電影《好極了》(英譯:have a nice day)。
這是繼2002年宮崎駿電影《千與千尋》之后,第二次有亞洲動畫電影入圍柏林影展主競賽單元。《千與千尋》在2002年入圍后成功獲得最佳電影“金熊獎”。筆者有幸參與這部電影的柏林首映。
好極了劇情梗概
劉叔,房地產開發商,黑白兩道通吃。這天派馬仔去給客戶送100萬,半道卻被司機小張搶劫。小張,老實人一個,膽小怯懦,從小被人欺負,但崇拜教父一樣的英雄人物。若不是真的發生,沒人相信他會干出這種事來。他搶這一百萬,只為送女朋友去韓國做整容手術。這一對本來打算年底結婚,沒料到女朋友在國內整容失敗,頭腫得跟豬頭一樣大,成天躲在家里不愿見人。小張在半道被盯上,錢被一對開餐館的鴛鴦擄走,人也被打暈仍在車后座。得手后開餐館的男主邊開車邊對女主說,要拿這筆錢去創業,完成一直以來的夢想。不料男主路上下車意外觸電暈厥,女主拿錢開溜。
小張女朋友的表姐在電話中意外得知小張擁有一筆橫財,于是伙同其男友殺到電話中小張的地址鐵道賓館301,打算搶走這筆橫財,然后搬去香格里拉養豬種田享受人生。沒成想,這對鴛鴦被早已守在那里的劉叔打手撂倒,香格里拉夢碎。醒過來的小張趕到301,也被打手撂倒,打手卻意外受傷,電話劉叔要求過來一趟。餐館男醒來后回到301,把守在那里的打手干倒,把小張再次擄走。
餐館女拿著錢去二姐家里,想讓姐夫送她去城里。兩者遂趕去工地找在那里當保安的姐夫,沒想到碰到了送錢的劉叔馬仔。馬仔說我剛好去城里不如我送你。半道上馬仔就把話挑明了:他媽的你懷里那個包是我的,說,你從哪里得來的?兩人糾纏間發生了車禍。
小廝阿德與與劉叔一起趕往301,恰巧路上碰見這起車禍。阿德下車查看,意外發現失而復得的100萬,興奮間呼叫劉叔。剛下車的劉叔還沒走幾步,被憤怒趕來的餐館男開車撞倒。阿德與餐館男單挑,餐館男用高科技錘子一擊撂倒阿德。走向100萬的餐館男又被追上來的301打手開車撞上,兩人雙雙不省人事。小張在大雨中醒來,發現了泡在雨水中的100萬…
觀影感受:當荒誕照進現實
這是一部動畫電影,畫面卻非常寫實:塵土飛楊的施工工地,殘破不全的店招牌,閃著霓虹的歌舞廳,臟亂差的網吧,和無精打采地說著“上網憑卡、無卡2塊一小時”的網管。寫實之外,卻處處充滿荒誕元素:搶到別人錢的餐館男第一時間說要去實現創業夢;打手準備出門時,背景傳來新聞聯播的背景音;暴發戶劉叔,不說臟話不痛快,嘴里卻離不開野獸派畫家、喬布斯和馬云;餐館女二姐夫、那個工地保安,大聲嚷嚷說要自由,卻連菜市場自由都達不到(影片中跟二姐夫喝酒的長者把自由解釋為三重境界:菜市場自由、超市自由和網購的自由,都是不用考慮價格買自己喜歡的);小張女友的表姐,在鐵道賓館1樓至3三樓的電梯里,暢想了一遍香格里拉養豬種田的幸福生活,電影用了男女對唱的KTV模式來表現,把表姐和男友P成大躍進時期的革命宣傳畫,將荒誕做到了極致。
技術上筆者不做過多的分析,節奏、沖突、情節、對白、高潮、結局戛然而止,電影擁有一個講好故事的所有元素。
電影名字叫“好極了”,筆者覺得應該有另外一個名字叫“一筆橫財”,在100萬的誘惑下很多人開始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六親不認,夫妻反目,誠信蕩然無存。看似荒誕的情節,卻在現實中能找到存在的痕跡,當荒誕照進現實,一部動畫電影,卻讓人看盡當代中國的眾生相,寫實到入木三分。
以下摘自柏林電影節主辦方的評論:
“Hao jile isa black comedy; the film’s inscrutable, laconic humor holds up a magnifyingglass to attitudes to life and social conditions. Humankind’s constant greedmeets a deeply insecure country in transition. ”
“好極了是一部黑色喜劇;電影的高深莫測又極簡的幽默感撐起一面對生活和社會狀態的放大鏡。人類一如既往的貪婪與轉型中國家的一種深深的不安相遇。”
劉健,電影導演,中國美術學院副教授。這部獨立長篇動畫電影他自編自導,手繪所有的人物形象,歷時3年完成。這不是第一部讓他在國際上嶄露頭角的作品。2010年他的手繪動畫電影《刺痛我》就曾入圍有“動畫奧斯卡”之稱的法國昂西國際動畫電影節長片競賽單元。
《刺痛我》是一部講述2008年金融海嘯之后的故事,主人公張小軍工作還不到一年,公司就在金融海嘯之下倒閉。失業后游蕩在南京街頭的他,被超市保安誤認為小偷而遭到毒打,好心幫助一位老人卻無辜遭冤枉。大洪與他性格千差萬別,死不認輸。兩人莫名其妙卷入一場權錢交易的兇殺案,不過這筆不義之財卻沒給他們帶來什么希望。
當時他說要開始做動畫電影時,征得另一半的同意,把房子賣掉,開始全情投入到他的創作當中。第一部電影一問世就蜚聲國際,導演的創作才華得到應有的認可。不過很可惜,《刺痛我》沒有在國內過審,也就無緣與公眾見面。
電影界的一股清流
劉健在受訪時說“很高興”電影能夠入圍。他同時也分享了在找投資人過程中的艱辛:因為國內大部分的電影公司和投資人認為,合家歡、低幼化、適合小孩子觀看的才叫動畫電影,因此很多時候就不符合他們的策略。他堅持三年如一日地創作出一部影片,在當下如日中天的中國電影市場,實屬難得。導演管虎在較早之前的德國中國電影節接受采訪時說,“知道(這部電影入圍)后就暗暗佩服:竟然有人能沉住浮躁的心境做這些事情,還居然被大世界認可看到。一個是作為中國人的驕傲,另外就是覺得導演很了不起。”德國中國電影節今年舉辦第二屆,被認為是中國電影“走出去”的重要文化推廣活動,管虎是這一屆的評委會主席。有趣的是,管虎也被問到了在國內受到爭議的老謀子的《長城》,《長城》最近也在德國上映。他是這么說的:
“國內罵得比較厲害。我接觸的德國電影界的專業評審,他們也不太喜歡。因為他們看過張藝謀早些電影比較藝術化和作者化的風格,接受不了張藝謀這么工業化。我也看了電影,個人覺得不該這么罵他,對他來講,作為導演他至少開了一個和世界電影工業化接軌的頭,可能不是很完美,即便如此,世界各地的觀眾仍然能看到一些中國元素,這樣的推廣較為強勢。這在中國電影里殊為可貴。未來別的導演可以更進,在他的基礎上拍攝更加成熟的電影。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頂著罵聲做了一件開先河的事,很不容易。對后代而言是有好處的,應該贊賞。把好萊塢的工業化和中國元素嫁接,再將其推廣到全世界,本身這點在我看來就是公德無量。”(來自德國之聲的采訪)
很多人說中國電影需要“走出去”,這一點筆者不太認同,因為中國電影早已經走出去了,只是不如好萊塢一樣的主流而已。如果在“走出去”過程中過于模仿別人而失去了自我,不倫不類了那才是中國電影的災難。
其實柏林電影節是很多中國電影人的福地。張藝謀第一部在國際上聲名大噪的影片《紅高粱》就是于1988年在柏林擒得金熊;2000年張藝謀電影《我的父親母親》在柏林獲銀熊獎,隨行的主演章子怡以一襲紅肚兜驚艷柏林,此后接拍李安的《臥虎藏龍》,星途一帆風順;同樣的2000年,鞏俐擔綱柏林電影節評委會主席;1992年張曼玉憑借《阮玲玉》在柏林電影節封后,她也是首度在威尼斯、戛納、柏林三大節封后的華人女演員;2007年余男和王全安合作的電影《圖雅的婚事》摘得金熊,除此之外,王全安的《月蝕》、《驚蟄》、《團圓》都曾亮相柏林影展。只是不知道,摘熊之后的中國影人,是否依然扛得起中國電影的大旗,就劃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反思中國電影:除了市場和大手筆,我們還剩下什么?
中國電影市場的蓬勃發展無疑給這個時代的電影工業創造了一片光明。導演李安也曾直接告訴西方記者:未來的電影市場不在好萊塢,而在中國。可是在各種光環之外,我們是否也應警惕那些不斷重復的“過剩產能”呢?就像管虎所說,他覺得的大陸電影量太多了,沒有國家需要這么多電影,“700部電影上線的不到300部,賺錢的不到幾十部,都在浪費錢”,大手筆的背后是深深的不安,就在轉型的中國,如《好極了》所描述的那樣。
沒錯,市場在我們這里,可是我們沒有一個有公信力的電影獎項,我們沒有幾個會講故事的導演,我們沒有幾個真正在國際上有影響力的演員;我們常常聽到的是“幽靈場”,談論的是“蹭紅毯的女明星”,收到的是控告抄襲的傳票。
正如《好極了》制片人楊城所說,“那些很浮躁、急功近利的電影人肯定走不遠。”與君共勉。
■ 編輯|李思,財華社財經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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